張栻張栻的教育思想
辦學指導
在辦學指導思想方面,主張以“成就人材,以傳道濟民”為方針。他在《岳麓書院記》中指出:“豈特使子群居佚談,但決科利祿計乎?亦豈使子習為言語文辭之工而已乎?蓋欲成就人材,以傳道而濟斯民也”。這既是張為岳麓書院制定的辦學方針,又是他最根本的教育思想。自隋唐立科舉取士制度以后,學校便成了科舉的附庸,辦學也就是為了科舉取士。兩宋官學的弊端正表現在士子們“爭馳功利之末”,以“異端空虛之說”為是,而以“事天保民之心”為非。張的上述主張便是針對這種弊端而提出來的。其一,他明確提出辦學不是為了科舉,不能“為決科利祿計”;其二,提出“亦豈使子習為言語之辭之工”,意即反對學校以綴輯文辭為教,而應注重學生的操行培養;其三,提出辦學的根本目的是“傳道濟民”,學校要為社會培養經國濟世的人才。
教學程序
在教學程序方面,主張由淺入深,由低到高。張在《邵州復舊學記》中精煉地對教學程序進行了概括。即:對學生首先灌輸“小學”、“六藝”的教育,通過“灑掃應對”之類的日常鍛煉,履行弟子職責,“習乎六藝之節”,參與各種儒家祭祀和實踐活動;再加以“弦歌誦讀”,使學生學習達到高級階段;然后再研修深造,進入《大學》所指的格物致知階段。這套教學程序實際上已大大超出了知識教育的范圍,而把道德教育和道德修養也囊括進去了。重視學生的品德培養是張教育思想的一個重要特點。
教學內容
在教學內容方面,強調以儒家經典為教學的基本教材。張為岳麓書院親自編寫了教材《孟子說》,他在其序中說:“學者潛心孔孟,必求門而入,愚以為莫先于明義利之辨”。在中國封建社會,培養人才有賴于儒學,儒學的振興則依賴于人才的培養,二者互為依托,缺一不可。張把官場腐敗歸咎于儒術不興,所以他一方面批評“今日大患,不悅儒學”,另一方面大倡孔孟之道,訓導諸生“先于明義利之辨”。
具體方法
在教學具體方法方面,主張循序漸進、學思并進和培養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。張認為學習必須循序漸進,即所謂“學者之于道,其為有漸,其進有序。”他又說《中庸》論誠之道,其目的有五:學、問、思、辨、行,而五者皆貴于弗措。“弗措”就是要循序漸進,要有堅持不懈的精神。在學與思的關系上,張主張“學恩并進”,而不能偏廢任何一方。他說:“然徒學而不能思,則無所發明,罔然而已。思者,研究其理之所以然也;然思而不務學,則無可據之地,危殆不安也,二者不可兩進也。學而思則德益崇,思而學則業益廣。蓋其所學,乃其思之所形,而其所思,即其學之所存也。用功若此,內外進矣。”這種“學思并進”的思想顯然與陸九淵的“只思不學”是絕然相反的。張還特別重視培養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,張雖極力推崇儒術,但不主張囫圇吞棗、盲目追從。他說:“所謂觀書,虛心平氣以徐觀義理之在。如其可取,雖庸人之言有所不廢;如其可疑,雖或傳以圣賢之言,亦須更加審擇。”
知與行的關系
在知與行的關系方面,主張“知行并發”。張栻認為知和行二者的結合是教學必須貫徹的重要原則和方法。他在《論語解·序》中指出:“始則據其所知而行之,行之力則知愈進,知之深則行愈達,行有始終,必自始以及終。”“蓋致知以達其行,而行精其知”,知行屬于同一個認識過程,二者相即不離,行必須以知為指導,而知有損行而深化,知可促進行,行亦可促進知。張的這種知行觀顯然要比朱熹的“知先后行”論和王守仁的“知行合一”論高明得多,同時也成為明清之際王夫之進一步提出“行先知后”的唯物主義知行觀的理論先導。張的知行觀反映在教學上是主張學為了實用,他最反對“循名亡實之病”,批評那種“汲汲求所謂知,而于躬行則忽焉”的學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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